▲鸟瞰鳌湖艺术村。
▲由艺术家刘斌创作的公共艺术作品《迷宫》,形似二维码。
深圳商报记者 刘娥 实习生 高晨/文 刘娥/图
龙华区鳌湖艺术村是由牛湖老村演变而成的百年村落。因为艺术家的到来,这个村庄发生蝶变,成为艺术家的聚落和“乌托邦”。既是艺术家又是本地居民的“村长”邓春儒是这一转变中重要的发起人。经过他介绍艺术家朋友入住,解决村中居住、生活和公共环境的问题,建立村民与艺术家沟通的桥梁。
近日,由深圳市规划和国土资源委员会主办,深圳市城市设计促进中心承办的“艺术村落小旅”系列活动启动,吸引了一批年轻人前往。深圳商报记者随行,来到“做客艺术村”的第一站——鳌湖艺术村,在“村长”带领下,走进这个艺术村各个角落,前往艺术家工作室了解他们的生活和创作,一窥他们的深圳艺术人生。
“艺术种村”: 老村重新焕发活力
记者了解到,从宋朝开始就有人在鳌湖聚居,经年代变迁,现存的老村规模建于清末。和深圳其他传统村落相似,鳌湖在近代开始进入全球化进程,村民通过南洋交通,往东南亚、美洲等地经商往来,同时也将财富和现代文明带回故乡。时至深圳特区建立,处于深莞交界的鳌湖老村也成为厂房包围的城中村。
如今,同样是归乡的邓春儒以“艺术种村”的方式,邀请艺术家入驻颓败的老房子,进而修葺使之开敞明亮、恢复活力,以期在新一轮城市更新的浪潮里,让故乡多一些选择和主动权。
而“艺术种村”,如植物慢慢生长,势必要让艺术进入故乡的土壤,而不只是包裹在外层的糖纸。鳌湖美术馆最新一期的展览便邀请驻地艺术家以关于鳌湖的文献为题呈现社区故事。
除了美术馆外,还有多个作品延伸到村里的公共空间,既可作为景观,也为公共空间添加丰富的层次。如人行道上的迷宫,草丛中的雕塑,地上画的跳格子等。邓春儒回忆称,刚开始村民并不能理解这些艺术。为了增进理解与交流,他主动教村民的孩子画画,逐渐通过公共教育和村子更好地沟通,找到与村民对话的语言。现在,公共环境改造和人文氛围的营造也给村子带来一些改变。到了傍晚,村民就会走出家门,来到半月池旁边的绿道上聊天休憩,社区的生活重新联络起来。
创作环境:
在自由开放中痛并快乐
除了公共空间,“村长”还带领大家走访村中艺术家生活创作的地方,包括:爪马戏剧、艺术家刘斌的工作室黝吾TATOO、du/空间、梁古一工作室和即将重新启动的启明学校。
其中,以深二代为主的爪马戏剧,去年4月进驻鳌湖艺术村后,以本村为基地,开展“戏剧开放日”,举办沉浸式戏剧体验,为观澜街道的外来务工人员子女开展戏剧教育课程,并在今年年初的鳌湖艺术节上进行演出。
房价房租是现下艺术家关心的问题。作为鳌湖艺术村最早的艺术家之一,梁古一表示,他1989年就来到深圳岗厦村,因租金上涨搬到宝安区F518创意园,现在入驻鳌湖,才得以有一个适合创作的空间。
艺术家刘斌则有着波西米亚大篷车式的流浪人生,鳌湖是他的其中一站,但来到深圳后他需要做三份工才能继续维持流浪的可能。他在这里已生活了几年,村中道路上的《迷宫》便是他设计的,而这个作品还一度被村民认为是二维码而打开手机扫一扫。
启明学校是鳌湖艺术村最重要的场所之一,曾向国外输送过很多人才,这也是邓春儒和他的父亲、祖父三代人的母校。这座二十世纪初期由鳌湖老村华侨捐建而成的小学,迄今已有逾105年历史。教学楼是一座四五层高的碉楼建筑,在村子的一片平房之中显得格外宏大。要知道1994年,启明学校原址正式关闭逐渐荒废,直到2006年作为艺术家工作室才再次焕发活力。这座百年老村,现在依然充满着国际化气息与对多元文化的包容。而邓春儒透露,启明学校也会在将来成为村里的国际艺术交流中心。
未来发展:
作坊式经营探讨艺术商业融合
围绕鳌湖艺术村的未来发展问题,邓春儒对记者表示,商业开发是村庄的必然,因此没有必要排斥,艺术与商业应该交融,但做商业要以生活为主,不能让商业覆盖艺术。但即便如此,他仍然偏向作坊式这种更富有人情味,也更为灵活的模式。
同时,邓春儒强调因地制宜的重要性,认为每个地方有自己不同的形态,因此发展路径也应各不相同。
如何处理原住民和艺术家之间的理念冲突,并增加村民的参与性是村子面临的问题之一。邓春儒表示,培养村民文化素养最为重要,应步步推进,之后人的思维自然会发生调整。
据悉,在鳌湖艺术村之后,“做客艺术村”活动在梧桐山艺术小镇、大芬油画村进行。主办方相关人士表示,活动目的是探讨深圳艺术生态,探讨在深圳艺术作为产业、艺术作为回乡、艺术作为生活、艺术作为艺术的不同定义和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