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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密度城市新校园样本 现实的未来学校

高密度城市新校园样本 现实的未来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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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安托山下废弃采石场边上的红岭实验小学其实不遑多让,最重要的是,这所小学是存在于现实中的。

深圳特区报2019年12月2日讯 看过《窗边的小豆豆》的人,或许还记得里面有一所建于自由之丘之上、梦境般的学校“巴学园”。深圳安托山下废弃采石场边上的红岭实验小学其实不遑多让,最重要的是,这所小学是存在于现实中的。

开学后不到一个月,已经有60批次人士前往这所传说中的“神校”参观,还有18批次团队在轮候。

高密度 有“洞天”

参观过的市民说,这所学校“好玩、颜值高,像游乐场一样有趣”,完全颠覆了以往对中小学校园呆板形象的认识;建筑师看了后直呼“震撼”,走出学校“还在回味”,认为“完全是一种新的类型”;有的家长“看了学校,特别想把小孩送过去上学”,还有的家长觉得到这儿好像到了万象城,“像购物中心,又像展览馆”;孩子们呢,觉得这个地方是乐园,可以无拘无束地在小斜坡上滑上滑下、捉迷藏、在抬升起来的操场肆意奔跑或者拿一本书躺着看,最好玩的是,他们放学之后甚至“不愿意回家、想在学校再呆一会。”当然关键还在于,学校的每一个空间都能充分体现课程要求,“整个空间设计跟课程理念完全吻合,空间给予了课程改革最大的支持,以一种让孩子开心接受的方式让改革更好地落地,毕竟学校的本质是教育、是助推孩子成长。”红岭实验小学校长臧秀霞说道。

而校园主持设计师本尊则说,感觉有点魔幻。“两年多前,我们在10天时间内近乎疯狂地做出了这样一所献给未来、献给孩子的学校方案。今天,这个校园实实在在地呈现在我们面前,真是很神奇,也就是在深圳、在当下这样的时代才有这个可能。”

对“福田新校园行动计划”策划和发起人周红玫来说,作为深圳市规划和自然资源局福田管理局推动的新校园行动计划的前奏,红岭实验小学近乎完美地实现了“让校园本身成为最好的教科书”的愿景。她毫不掩饰地表示,从一开始,红岭实验小学就肩负快速成长的南方高密度城市新校园设计如何从现有僵化的设计管理机制和规范中开放出一个弹性的讨论机制,且对特殊建筑个案的范式进行探索的使命,而最后通过多方协作建立起一个共谋共享共建机制,“是充分彰显设计伦理的社会创新领域创举”。

中规院副总规划师朱荣远则将这所学校的诞生视为“在改革开放深水区先行先试、力争创新的结果。”深圳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教授龚惟敏认为这一尊重现实(包括现行规范),并没有刻意挑战现有模式的设计,正好说明创意的力量,“好的设计师能赋予常规模式新的感觉”。当然,“项目的成功,是系统性的,包括了设计方、政府、校方、建造方的充分理解及配合。”

好消息是,这所学校不是深圳孤立的校园建设项目。福田管理局建管科新晋科长徐文和于敏还在持续推进新校园的落地,他们透露,到明年,参加福田新校园行动计划中的三所学校将陆续建成并投入使用:机关二幼(2020年8月)、新沙小学(2020年5月)、新洲小学(2020年5月);和红岭实验小学同期启动的梅丽小学则将于2020年12月建成,石厦小学会在早些的2020年8月建成。这些慢慢呈现的新校园设计也许会给我们带来更多的惊喜。

共谋校园设计创新思路

不妨来端详一番这所被围观的“现象级学校”的前前后后:

红岭实验小学遥对福田区西北部安托山——因为供给了大量用于城市填海所需的花岗岩土石方,这座小山已经被基本削平,仅剩学校西侧的一座小山包。

“做方案设计的时候,周边连道路都没有,只是一块标高不清、废弃采石场边的剩余场地。”红岭实验小学主持建筑师何健翔回忆说。

挑战是巨大的。

据福田管理局曹丽晓介绍,红岭实验小学的建设用地约100米见方,原规划24班小学,后因学位缺口巨大而扩容至36班,随着教育设施标准的提高和教学需求的多样化,单个教室面积的扩大和各种功能教室的增加,使得学校总建筑面积增加到差不多是原规划的两倍,建筑容积率超过3.0。

“这是传统校园规模的三到四倍,是设计规范的两倍。”周红玫介绍,在激增的学位需求与稀缺的土地资源之间矛盾日益尖锐的今天,“应对这一挑战意义非凡”。因为这绝非孤例,福田区接踵而至的校园批量改扩建乃至整个深圳未来校园设计都将陆续面临这一窘境。

这是福田管理局发起“福田新校园行动计划”暨“8+1”建筑联展的原点。在2017年7月的一次专家工作坊上,龚惟敏的一席话刺激到周红玫。

“他说,长期以来,国内中小学设计乃至整个投资建造的体系,已经形成了非常单调无趣的模式化设计和僵化的建筑类型,整个中小学设计的背景、整个投资建造管理系统都是反设计的。”

在福田管理局局长郑捷奋的鼎力支持下,周红玫决意集合一班人——心怀教育理想和社会责任的教育家、有志于学校设计类型创新的建筑师、愿意秉承校园建筑价值观的优秀代建单位以及必不可少的政府职能部门,共谋集约土地下的理想校园设计创新思路,既能应对快速设计建造的疯狂节奏,又能最大化发挥社会效益,充分发掘校园空间的可能性、空间和人的行为之间互动的可能性,关注人在空间中的体验,从珍视学生在学校开始生命历程的高度出发,重塑校园空间的精神核心;通过增加丰富而有活力的公共开放空间,营造校园场所精神;同时从学校内部的开放和功能共享着手,使学校设计与社区精神重建相结合,甚至成为社区营造的场所。

这与红岭中学(集团)书记、校长张健对红岭实验小学的定位和追求不谋而合。

“红岭实验小学是红岭中学集团最新、也是最小的一个校部。虽然我们是第一次办小学,但一开始的定位就是要办一所与众不同的新型学校,学校的课程设计要求校园的每个空间都是能够体现课程要求的灵动空间。”

从“孤岛”到“锚点”

针对北高南低的校园所在地,主持建筑师何健翔、蒋滢因地制宜,干脆在校园“E”形水平层板上形成上下错动,营造出地景式的爬升;又以“细胞单元”的概念设计可以自由开闭的教室空间,避免教室过长阻隔自然风,灵活的隔断方式回应了学校课程改革中混合式教学的需求;更有连接两侧庭院的阶梯式廊桥,给在校学生们带来独特景观和游戏体验。“山谷”庭院、疏松的细胞组织以及有机的绿化植入系统均是项目中回应高密度和亚热带的南方气候的建造策略。而设计实践的背后则植入了建筑师长期以来对城市和时代精神的理解,以及对挖掘在地性的看重。

结果让张健“非常欣喜”,尤其是鼓型教室的间隔,“设计非常巧妙,带来可变化的空间。我们可以合班上课,也可以根据不同课程需要分班上课;可以排排坐、团团坐、席地而坐……反正是变化无穷。孩子觉得很好玩,而我们的第一课就是感受校园环境,走到每一个角落,你要给外人、给家长描述,还要画出来,去认识所有的字,算所有的数,把语文、英语、数学、科学全部引入课程——但它完全达到了国家的认证课标,传统的学校看得见孩子的分数、看得见孩子的表现、看得见孩子的规范,但能不能看见孩子的童年呢?我们要办的是一所看得见童年和未来的学校。”

周红玫也禁不住赞叹,“感激‘源’计划的努力,他们在空间上的想象力和设计技巧太高了,毅力太强了,对复杂性有一种天生的缠斗和处理能力,最后出来的效果跟最初的设计概念相比没走样,而且每次提出新的要求,他的设计只会更好,空间形态只会更丰富,属于越做越嗨的那种。我们规划管理能做的就是通过高水准的专家工作坊和优秀建筑师的极具创造性的方案适时地论证和校核指标,并寻求最优解。而避免了规划审批一刀切。密度新高带来类型突破,61%的建筑密度,使学校中占地最大的运动场升起,从而提供大量容纳辅助功能的空间,使校园空间模式顿生脱胎换骨之感。减少常规退线退距,实现与周围城市社区互动共享,从而使得这种具有现代意识的社区共享型校园模式得以在全社会倡导和推广。”

项目在专业群体中引发激荡。建筑师张之杨认为,设计师娴熟高超的设计技巧保证了其作为高密度下新校园设计成功范本的说服力。不过他直言,未来校方的管理是否跟得上设计的前瞻性,“周末和晚上能否将部分设施与社区共享,是其能否真正从‘孤岛’到‘锚点’——社区精神堡垒的关键。如果能做到这一点,它的样本意义将更具说服力。”

周红玫并不讳言这一点。“红岭实验小学改变了传统学校建筑的惯常模式”,她希望未来学校管理能结合新时代背景下市民对公共建筑不同以往的诉求,“体现更广泛人群对公共建筑的参与和开放要求,成为城市中心活力再造和文化进步的有效工具。”(金敏华)  

[责任编辑:潘宝仪]